第五章蟬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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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蟬鳴
‘刪掉。’
冷冰冰的一句話，張特助抽了抽嘴角，敢怒不敢言，立刻回到相冊刪除後截圖，再去到回收站，把最後的底片也刪除掉，再截圖一次。
兩張截圖發過去，張特助：‘已刪除。’
謝總：‘匯報。’
張特助：‘好的。’
短暫的對話結束，張特助站起來，跟隨者車荔來到攝影棚，很多燈，鼓風機，還有那誇張的布景。
這和他剛剛進來時純白的攝影棚截然不同，居然在這麽快的速度就布好景，果然各行出能人，張特助視線掃視了一圈周圍，每個人都在各司其職，車荔身邊跟著化妝師，正在調整衣服。
好像完全沒有他發揮的地方。
這還是張特助第一次在職業上有手足無措的感覺，尷尬站在一邊，努力不打擾別人，其中他註意到攝影師拿著相機，呆呆地看著車小姐的方向。
身為一個衷心的特助，他快速掏出手機，對著車小姐快速拍了一張照片，角落裏，男人傾慕的眼神一覽無餘。
快速發給謝總，再把底片刪除掉。
張特助：‘謝總，車小姐正式開始工作。附：照片已刪。’
比起上次的快速回覆，這回經過了很久，手機都沒有傳來震動，張特助安安穩穩的坐著，看著眾星捧月的女人。
她坐在聚光燈的最中心處，鼓風機吹動著她的發絲，姣好的臉蛋，一襲粉裙猶如花仙子一般，海藻般的栗色卷發隨意披散在身後，潔白的肌膚在燈光照耀下泛著銀光，活脫脫的墜入凡間的仙子。
攝影棚裏熱火朝天，只是不約而同的大家的目光統一聚集在最中央的女人身上，無暇顧及其他，這時，外面突然出現了一股騷動，張特助站了起來，把身上的西裝褶皺扯直，靜靜等待。
車荔第一組拍照結束準備換裝的時候就註意到了外面的動靜，但是時間緊急，她沒有空去搭理，提著裙擺，“張哥，麻煩你找瓶水給我。”
她喉嚨已經微啞了，一個早上沒有吸收任何的水分，還在一直溝通，輕咳一聲，喉嚨傳來癢意。
張進宣點點頭，應了下來，這才發現車上的包他忘記拿進來了，忍不住抿唇，懊悔轉身快速從消防通道走下樓，因為電梯那邊已經堵住了。
還好，這只是六樓。
來到車子旁邊，拿起粉色的雙肩包背在肩上，娃娃臉，黑西裝，粉色雙肩包，一路小跑上去，走在人前的時候瞬間吸引來了無數目光。
包括謝隋。
沈穩冷淡的目光註意到那是自己的助理，謝隋凝眸看了一眼，沒看到自己想看的人，下一秒電梯門就快速關掉。
新助理不明白他的意思，還勾起唇角笑了笑，矜持的收回手。
謝隋移開目光，心中郁郁。
他沒有好的理由留在這，只能看一眼，否則隨時都會被發現自己的目的。
化妝間裏，車荔閉著雙眼，任由化妝師造作自己的臉蛋，只是不太溫柔的力氣打在臉上，讓她不自覺的皺了眉頭，下次還是自己帶個化妝師吧。
小來的提議還是很重要的。
車荔暗暗提醒自己。
張特助走上前，從挎包裏掏出被囑咐過的保溫杯，裏面好像是花果茶，打開蓋子，一陣清香撲鼻，“車小姐，喝水。”
“謝謝。”微啞的嗓音，車荔接過水杯，快速灌了好幾口，兩個化妝師對視一眼，沒說話。
只是動作不知怎麽的，變得更用力了，粉撲打在臉上，啪啪啪幾聲。
張特助立刻皺了眉，“輕點，如果不專業隨時有人來。”
清亮的聲音充斥著冷酷，兩個化妝師被嚇了一跳，手上一頓，對視一眼咬咬牙，趕緊說道：“我們心裏有數的，這是為了妝容服帖，這不是為了上鏡嘛！”
嘴上說著，她們手上還是心虛的放輕了力氣，沒敢再這麽大力氣。
第二套衣服很快就換好了，張助理註意到這回化妝師沒有跟在車荔身旁隨時補妝，而是兩人手牽著手去了廁所，看著她們交談暢快的樣子，他站起來，默默跟上。
“她也裝的太過了吧？這是賣溫柔人設了？”
“嗐，誰知道呢？不過還真是有人吃這套，你看她的保鏢沒有，一個大男人，背粉色的包，保溫杯還得送手上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金貴呢。”說著，一邊嗤笑一邊翻了個白眼，看起來很不屑的模樣。
“就是，那個粉色的包我都不想說，沒見過這麽作的，助理不要，搞個男人——”說話間，兩個女人對視一眼，眼裏突然有些興奮。
另一個人在她的耳邊說了什麽，張特助站在拐角處，沒聽見，但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，不會是什麽好話。
眼神淡了下來，他直起身子，拿起手機熟練安排起來，不過，他率先打電話給了周善說清楚情況，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，直接掛掉電話。
他只是通知，不是詢問。
手指迅速一劃，找到謝總的造型師，一個電話過去，張助理短短幾息，就安排好了一切。
還順便和謝總報備了一下。
處理完這些瑣事，他轉身走向攝影棚，這回完全換了風格，若是說之前是花仙子，那麽現在就是在森林中的精靈，張特助眼眸劃過一道精光，按耐住自己想偷拍的手。
職業道德，他還是懂的。
不停的變換姿勢，快門聲不斷響起，車荔站在聚光燈下，嘴角都要僵住了，鼓風機開的有點大，身上的衣服看起來繁雜，但是為了飄逸，都是不保暖的紗，風吹過來，一陣寒意。
僵住身子，她努力深吸一口氣，快速換了一個姿勢。
“可以了！”
猶如天籟之音的聲音響起，車荔松了口氣，肩膀塌下來，下一秒，一雙手在眼前出現，下一秒，肩膀上是熟悉的外套。
“謝謝張哥。”車荔感激地攏緊外套，暖意襲來，她也沒有那麽著急了，站在顯示屏上看著成片。
不得不說，陳兆還是很厲害的，不然也不會拿到這些獎項，看著屏幕上清冷的女人，車荔都忍不住摸向自己的臉。
確定好成片，車荔就得快速去換下一套造型了，張特助站在陳兆背後，一直默默沒有說話，看見車荔準備要走，才準備跟上去，只不過，他稍稍朝著陳兆點頭，“陳先生，照片記得發謝總一份。”
很低的聲音，車荔半點沒有發覺。
陳兆回過神來，瞬間冷臉，看向張特助，眼神沈沈。
張特助沒有表情，禮貌性地點點頭，大步跟上車荔。
既然收了錢，那就好好辦事。
他冷冷想道。
車荔來到化妝間坐下，化妝師不在，她擰眉環顧四周，“人呢，你看見了嗎？”
張特助把門關上，拿出手機，瞥了一眼，“還有兩分鐘就到了，先墊墊肚子。”
說著，背上的包被取了下來，他從裏面拿出一個密封袋，裏面是小來提前準備好的東西，切成手指大小的黃瓜，胡蘿蔔，蓮霧，葡萄，都是低糖補充水分的水果。
車荔也習慣了，接了過來，拿著叉子一口一口的吃著，只是沒吃兩口還是忍不住著急，“那邊還在等著我呢，化妝師去廁所了？”
不是兩個化妝師嗎？
仍是再好的脾氣，眼下車荔也忍不住生起氣來。
“已經到了。”他站起來，說道。
話音剛落，清脆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，車荔疑惑看向張特助，之前的兩個化妝師絕對不可能敲門，這是？
疑惑很快就被解答，“方才的化妝師已經被我投訴，這是新來的。”
說著，他退開身子，看向門口走進來的人。
很高，很瘦，寸頭，穿著緊身的T恤，微微露出一點胸肌。
“親愛的～我來晚啦，相信我的技術，咱們直接開始吧。”聲音溫柔，和穿著極其的不吻合，車荔稍稍有些吃驚，下一秒就被眼前的男人摁住臉，直接拿著化妝棉把整個眼睛都卸掉了。
“暴殄天物！暴殄天物！你的眼睛這麽美！怎麽能用這庸俗的顏色呢！”新來的化妝師緊緊皺著眉，小麥色的手指纖細，動作迅速地把車荔的眼妝洗掉，全程沒有絲毫難受的感覺，車荔甚至還可以一邊吃著水果，一邊任由他在自己臉上發揮。
比起之前，這實在是太舒服了，半個多小時，車荔一點難受也沒有，直到化妝結束還有些意猶未盡。
“你是公司派來的嗎？有跟著的老師了嗎？”
一站起來，車荔就迫不及待的詢問，化妝師明顯楞住了，眉眼有些為難，轉向張特助。
張進宣很快接受到這求助的信號，點點頭，化妝師梁肖立刻笑著說道：“還沒有，我叫liang，中文名字叫梁肖，要是車老師滿意我就太好了。”
車荔眼睛一亮，“梁哥！我一會就去和公司說一聲，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。”
雖然性別不一樣是有些不方便，但是小來很快就會回來，換衣服可以讓小來幫忙，最重要的是技術很好，還很舒服，車荔暗自決定好，自己趕緊進了換衣間。
這次是嫵媚性感的主題，玫紅的長裙，腰間一朵玫瑰，嫵媚的眼妝，從化妝間走出來，搖曳生姿，化妝間為了給車荔自在些，已經沒有人了。
張特助和梁肖都提前出去等著車荔，所以等車荔走出去的時候，榮幸收獲大家驚艷不已的眼神。
黑發紅唇，沒有尋常的披散頭發，而是全部梳了上去，碎發站在唇側，美麗不已，走動間，把額角的頭發給撩開，輕啟紅唇：“來了。”
······
片刻寂靜，沒人說話，車荔看了過去，有些奇怪這個寂靜的氣氛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沒事！咱們開始拍攝吧！”
“對對對！燈光師！開始準備！”
攝影棚重新開始忙碌起來，張特助拿著手機走了出去，看著黑色的背景布眼眸加深一瞬，走到電梯口。
張特助：“謝總。”
謝隋：“拍好了嗎？”
張特助：“還沒有，但是您真的確定嗎？”他猶豫說道。
謝隋應了一聲，接過電話，重新返回電梯，電梯門緩緩關上，最後緊要關頭，張特助塞了一張東西過去。
“謝總，不用客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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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完全沒有他發揮的地方。
這還是張特助第一次在職業上有手足無措的感覺，尷尬站在一邊，努力不打擾別人，其中他註意到攝影師拿著相機，呆呆地看著車小姐的方向。
身為一個衷心的特助，他快速掏出手機，對著車小姐快速拍了一張照片，角落裏，男人傾慕的眼神一覽無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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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坐在聚光燈的最中心處，鼓風機吹動著她的發絲，姣好的臉蛋，一襲粉裙猶如花仙子一般，海藻般的栗色卷發隨意披散在身後，潔白的肌膚在燈光照耀下泛著銀光，活脫脫的墜入凡間的仙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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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喉嚨已經微啞了，一個早上沒有吸收任何的水分，還在一直溝通，輕咳一聲，喉嚨傳來癢意。
張進宣點點頭，應了下來，這才發現車上的包他忘記拿進來了，忍不住抿唇，懊悔轉身快速從消防通道走下樓，因為電梯那邊已經堵住了。
還好，這只是六樓。
來到車子旁邊，拿起粉色的雙肩包背在肩上，娃娃臉，黑西裝，粉色雙肩包，一路小跑上去，走在人前的時候瞬間吸引來了無數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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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穩冷淡的目光註意到那是自己的助理，謝隋凝眸看了一眼，沒看到自己想看的人，下一秒電梯門就快速關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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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沒有好的理由留在這，只能看一眼，否則隨時都會被發現自己的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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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套衣服很快就換好了，張助理註意到這回化妝師沒有跟在車荔身旁隨時補妝，而是兩人手牽著手去了廁所，看著她們交談暢快的樣子，他站起來，默默跟上。
“她也裝的太過了吧？這是賣溫柔人設了？”
“嗐，誰知道呢？不過還真是有人吃這套，你看她的保鏢沒有，一個大男人，背粉色的包，保溫杯還得送手上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金貴呢。”說著，一邊嗤笑一邊翻了個白眼，看起來很不屑的模樣。
“就是，那個粉色的包我都不想說，沒見過這麽作的，助理不要，搞個男人——”說話間，兩個女人對視一眼，眼裏突然有些興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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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停的變換姿勢，快門聲不斷響起，車荔站在聚光燈下，嘴角都要僵住了，鼓風機開的有點大，身上的衣服看起來繁雜，但是為了飄逸，都是不保暖的紗，風吹過來，一陣寒意。
僵住身子，她努力深吸一口氣，快速換了一個姿勢。
“可以了！”
猶如天籟之音的聲音響起，車荔松了口氣，肩膀塌下來，下一秒，一雙手在眼前出現，下一秒，肩膀上是熟悉的外套。
“謝謝張哥。”車荔感激地攏緊外套，暖意襲來，她也沒有那麽著急了，站在顯示屏上看著成片。
不得不說，陳兆還是很厲害的，不然也不會拿到這些獎項，看著屏幕上清冷的女人，車荔都忍不住摸向自己的臉。
確定好成片，車荔就得快速去換下一套造型了，張特助站在陳兆背後，一直默默沒有說話，看見車荔準備要走，才準備跟上去，只不過，他稍稍朝著陳兆點頭，“陳先生，照片記得發謝總一份。”
很低的聲音，車荔半點沒有發覺。
陳兆回過神來，瞬間冷臉，看向張特助，眼神沈沈。
張特助沒有表情，禮貌性地點點頭，大步跟上車荔。
既然收了錢，那就好好辦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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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荔來到化妝間坐下，化妝師不在，她擰眉環顧四周，“人呢，你看見了嗎？”
張特助把門關上，拿出手機，瞥了一眼，“還有兩分鐘就到了，先墊墊肚子。”
說著，背上的包被取了下來，他從裏面拿出一個密封袋，裏面是小來提前準備好的東西，切成手指大小的黃瓜，胡蘿蔔，蓮霧，葡萄，都是低糖補充水分的水果。
車荔也習慣了，接了過來，拿著叉子一口一口的吃著，只是沒吃兩口還是忍不住著急，“那邊還在等著我呢，化妝師去廁所了？”
不是兩個化妝師嗎？
仍是再好的脾氣，眼下車荔也忍不住生起氣來。
“已經到了。”他站起來，說道。
話音剛落，清脆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，車荔疑惑看向張特助，之前的兩個化妝師絕對不可能敲門，這是？
疑惑很快就被解答，“方才的化妝師已經被我投訴，這是新來的。”
說著，他退開身子，看向門口走進來的人。
很高，很瘦，寸頭，穿著緊身的T恤，微微露出一點胸肌。
“親愛的～我來晚啦，相信我的技術，咱們直接開始吧。”聲音溫柔，和穿著極其的不吻合，車荔稍稍有些吃驚，下一秒就被眼前的男人摁住臉，直接拿著化妝棉把整個眼睛都卸掉了。
“暴殄天物！暴殄天物！你的眼睛這麽美！怎麽能用這庸俗的顏色呢！”新來的化妝師緊緊皺著眉，小麥色的手指纖細，動作迅速地把車荔的眼妝洗掉，全程沒有絲毫難受的感覺，車荔甚至還可以一邊吃著水果，一邊任由他在自己臉上發揮。
比起之前，這實在是太舒服了，半個多小時，車荔一點難受也沒有，直到化妝結束還有些意猶未盡。
“你是公司派來的嗎？有跟著的老師了嗎？”
一站起來，車荔就迫不及待的詢問，化妝師明顯楞住了，眉眼有些為難，轉向張特助。
張進宣很快接受到這求助的信號，點點頭，化妝師梁肖立刻笑著說道：“還沒有，我叫liang，中文名字叫梁肖，要是車老師滿意我就太好了。”
車荔眼睛一亮，“梁哥！我一會就去和公司說一聲，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。”
雖然性別不一樣是有些不方便，但是小來很快就會回來，換衣服可以讓小來幫忙，最重要的是技術很好，還很舒服，車荔暗自決定好，自己趕緊進了換衣間。
這次是嫵媚性感的主題，玫紅的長裙，腰間一朵玫瑰，嫵媚的眼妝，從化妝間走出來，搖曳生姿，化妝間為了給車荔自在些，已經沒有人了。
張特助和梁肖都提前出去等著車荔，所以等車荔走出去的時候，榮幸收獲大家驚艷不已的眼神。
黑發紅唇，沒有尋常的披散頭發，而是全部梳了上去，碎發站在唇側，美麗不已，走動間，把額角的頭發給撩開，輕啟紅唇：“來了。”
······
片刻寂靜，沒人說話，車荔看了過去，有些奇怪這個寂靜的氣氛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沒事！咱們開始拍攝吧！”
“對對對！燈光師！開始準備！”
攝影棚重新開始忙碌起來，張特助拿著手機走了出去，看著黑色的背景布眼眸加深一瞬，走到電梯口。
張特助：“謝總。”
謝隋：“拍好了嗎？”
張特助：“還沒有，但是您真的確定嗎？”他猶豫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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